福州：走马“五口通商”的遗迹

《往事》149

《游山玩水》14

几天前，女儿有事到福州，要我们二老同行。出外游玩，即便是去到过的地方，我也很有兴致。福州，算是我去过次数最多的城市，但仍有许多值得一游的好去处。

80年代初，我第一次到福州，那时的福州还很破旧，就五一广场比较气派。记得汽车票价8.3元，公路还是沙土路，长途汽车一路颠簸，早上出发，天黑才到福州，要在涂岭吃午饭，还得粮票。凭单位介绍信住在福州旅社，按床收费，客房简陋，蚊子特多，睡觉时身体靠着蚊帐，起床后发现手臂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虻嘴”。回程坐火车，铁路比公路更远，要坐硬座过夜，就为了多领一天的出差补贴和卧铺差价。后来到审计局工作，及退休后在内审协会当老秘，几乎每年都去福州开会、出差，坐大巴，走高速，4小时可到，座椅可调，有卫生间，途中还有免费午餐，比早先好多了。

大约在2010年，福厦铁路通车，到福州可以坐动车，两个小时就到。刚开始时速250公里，温州动车事故后，全线降为200，但减速并没有减价。今年国庆刚开通的福厦漳高铁专线，时速350，漳州到福州一个半小时，却贵了50元，我想，一般百姓不会为节省这半小时多掏半张大钞吧。因没有合适的车次，我们在福州南转乘高铁到福州北站，检票口就我们一家人，几分钟的车程见识了复兴号的风采却无法体验到高铁的神速。

和谐号从漳州站出发

福州南转乘高铁复兴号

出站后坐地铁到东街口，附近就是三坊七巷，我们预订了位于宫巷的聚春园驿馆，这是福州大酒店经营的连锁客栈，服务到位，古色古香。真巧，也算是40年后再住福州旅社，但已今非昔比！

住宿的宫巷聚春园驿馆

三坊七巷座落于福州南后街，是从南后街两旁从北至南依次排列的坊巷总称，为国内现存规模较大、保护较为完整的历史文化街区，免门票的国家5A级景区。以南后街为中轴线的景区，包括了方圆40公顷的区域，所谓三坊，指的是南后街左边的巷子，依次是光禄坊、文儒坊、衣锦坊；所谓七巷则是吉庇巷、宫巷、安民巷、黄巷、塔巷、郎官巷、杨桥巷。

三坊七巷走出许多近代名人，有林则徐、沈葆桢、严复、林觉民、林徽因、萨镇冰、郁达夫、冰心……等，所以有“一条三坊七巷，半部中国近代史”、“三坊七巷里名人扎堆做邻居”之说。

三坊七巷

当天下午女儿去开会，我带小朋友去左海公园。以前审计驻榕办时曾去过左海公园，知道左海、西湖水面浑然一体。从左海公园大门进去，试着沿环湖栈道走到西湖公园，经过西湖公园内的省博物馆。几年前培训时曾翘课来省博，今天旧地重游。

然后去拜访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受到盛情款待。老朋友来福州住女儿家，孩子事业有成，一家幸福融融。

福州左海公园西湖公园浑然一体

第二天一早，直奔仓前山。仓前山也叫烟台山，这里地处闽江南台岛，明清时码头商行林立，近代又变成了外国人聚居地，洋味十足。之前到福州无数次，却从没来过，今天特地到此看个究竟。一下车，走到闽江边拍照，闽江对岸就是台江，看着滚滚江水，竟是“一江秋水向西流”，原来是潮汐使水流反向，让我一时分辨不出东西方向。往南望，山坡上有许多欧式洋房别墅，鸦片战争后，福州成为五口通商的口岸，不少洋人住在仓前山，外国人也在仓前山设立了17个领事馆以及众多洋行、教堂，教会办学校和医院，留下了不少历史印迹。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外国人往往在山地而非平地建洋房别墅，鼓浪屿、澳门、汕头礐石都是，福州仓前山也如此。历史也很有趣，这些漂亮的景点都是西方列强侵略或者说被迫对外开放的后果，而把福州列为五口通商之一，对福州是不幸还是有幸？

仓前山闽江边

顺着石阶，首先来到一座高耸的教堂，之前并未曾听说。这座天安堂建于1856年，是美以美会在整个东亚创建的最早的教堂之一。1861年出版的书中就收录了这座教堂的版画，孙中山也曾在这里演讲。那天是星期天，信徒们正在做礼拜，我进去坐下听了一会儿，一位从罗源来的牧师在讲道，正诉说当年四类分子的坎坷经历。

160多年历史的福州天安堂

天安堂附近还有另一座石厝教堂，是花岗石砌成、造型独特的仿哥特式建筑，由居住福州的英国侨民集资于咸丰六年建成，叫圣公会约翰堂，现称为“石厝教堂”，与天安堂应属不同教派。

花岗岩砌成的石厝教堂

几步路范围内，还有几座历史悠久的洋楼。清朝开放福州口岸后，随着烟台山洋人不断增多，以英国为主各国共同集资兴建“乐群楼”，1859年落成，是洋人的娱乐场所。法国领事馆遗址破旧，现在还有居民住着，它也是法国名人保罗·克洛代尔的故居。闽海关税务司公馆为清代、民国时期闽海关税务司（关长）的住处，始建于清光绪三年，现作为闽海关历史文化展览。名校福州高级中学、华南女子职业学院也在这里。路上还见到“中华基督教卫理公会总部”和“福建省基督教培训中心”的牌子，这大概相当于过去的神学院吧。

洋人会所“乐群楼”

还住着居民的法国领事馆

闽海关税务司公馆

烟台山

随后来到闽江对岸的上下杭历史街区，之前只知其名未来过。上下杭也被称为双杭，它曾是近代福州的商业中心和航运码头，是具有浓厚的福州中西合璧建筑文化特色和典型闽商文化特色的传统街区，包括上杭路和下杭路，据说“杭”其实是从“航”音衍化的。

上下杭历史街区

安泰楼吃鱼丸

中午在安泰楼吃鱼丸肉燕虾饼芋泥，纯福州特色小吃。午休后离开驿馆，来到东街口，这里有座福州最出名的花巷礼拜堂，我也是第一次进去参观。它原名“尚友堂”，属福州基督教卫理公会重要教堂。文革期间停止做礼拜，1979年花巷教堂恢复活动，成为福州市第一所重新开放的教堂，以所在地取名，改为“花巷堂”，成为福建省、福州市三自爱国会办公的会址及福建神学院的院舍。

走马观福州，领略了福州历史文化名城点滴，觉得有很多值得漳州古城保护开发借鉴的地方。

花巷礼拜堂

尚友堂

东街口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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